2014年2月27日 星期四

南韓雙首都 中國可參照

中國首都北京堵車國際聞名。到過北京辦事或旅遊的人,都深受道路堵塞之苦,既費時失事,又難預計時間。月前筆者隨團赴京活動,因預約將於下午三時往港澳辦,但寧願提早到達,到附近世紀壇閒逛半小時。車程難以預計,是到京活動一大難題。同時,北京的陰霾天氣愈來愈嚴重,被貶為不宜長居之地。而人口的擁擠,也已超過首都的承受能力。
因擠而遷 屢見不鮮
世界各國每有因為首都過分擁擠而有遷都之舉。例如巴西首都原本為最大城市里約熱內盧,惟由於城市過分擁擠,一九六0年,該國將首都遷去稍北的巴西利亞。南非則更加特別,設有三個「首都」——比勒陀利亞為行政首都,開普敦為立法首都,布隆方丹為司法首都。
筆者曾在報上著文,主張將北京一部分政府機構搬去天津,以分散北京政治部門繁多產生的交通壓力。因為目前天津到北京的城際高速鐵路,車程只有半小時,來往方便,此舉當可紓緩北京的交通壓力。不過,中國人也許不喜歡建立兩個首都,因為「天無二日」,當然「地無二都」。
南韓的新行政首都世宗特別自治市於前年成立,包括國務總理辦公室等部門在內的第一期遷移工作已經完成,並正進行第二期遷移工作。總統府決定,總統主持的國務會議,將改為視頻會議。至此,南韓將進入「雙首都」時代。
南韓原有的首都首爾,有高速列車前往世宗市附近的五松站,再乘巴士約二十分鐘,即可到達世宗市中心,但這樣就要花上約一小時的車程。估計他們將會進一步改善交通,使首爾與世宗「雙首都」的車程更短。
南韓建立新的行政首都,早在二00二年就由已故總統盧武鉉提出,目的是要分散首爾的首都職能,減少首都機構過度集中的負面影響。結果經過一番爭議,終於實行「雙首都」計劃,仍在首爾保留一部分政府部門,並把新的行政首都定名為「世宗」。
牽連極大 需時甚久
南韓實行「雙首都」的決定,也不是沒有周折的。從盧武鉉到李明博時期,中間也有不少人認為,遷都或者設立「雙首都」會造成行政資源浪費、行政效率低下和混亂,對於地區均衡發展和生產力發展也沒有好處。
二0一0年,李明博修改了計劃,改成首爾保留作行政首都,世宗市則作為教育科學中心的城市,但修正案受到黨內以朴槿惠為首的反對派否決。十年周折後,世宗特別自治市終於在前年七月成立,包括總理辦公室以及企劃財政部、農林水產食品部、環境部、國土海洋部等部門,已經陸續搬入並辦公,但總統府、外交部和國會仍將留在首爾,形成「雙首都」的格局。
過去,世宗市在各方面的建設仍然沒有到位。人們說,首爾市的魅力仍然大於世宗市。由於人們的傳統習慣,亦由於大量公務員的住宅、家人以及子女的就學問題,不少人還是留戀首爾,一些剛通過考試的公務員更傾向留在首爾,即使職位及待遇較前往世宗市為低,也在所不惜。由此可見,人們的習慣是多麼可怕,一個大變動所牽連的各種問題,非局外人所能想像。
如果北京和天津也實行「雙首都」政策,恐怕爭議更大。如果今天提出計劃並作出決定,恐非經過十幾二十年不為功。

本文發表於東方日報 (2014年2月27日)

 

2014年2月25日 星期二

三民主義統一中國?

在連戰赴大陸訪問之前,由台灣「大陸委員會」主委王郁琦率領眾陸委會官員,前往北京及南京訪問。王郁琦是有備而來,大陸方面則要營造兩岸的新關係。對台辦主任張志軍與之會面之際,首次以官銜相稱,稱之為「主委」,希望共同為兩岸發展而努力。    
最值得注意的是,王郁琦到達南京,拜謁中山陵之時,說話中提到「中華民國」。更有趣的是,在宣讀《祭國父陵文》中,首提今年是「民國一百零三年」,而不稱「2014」。    
祭文不長,茲錄之於下,以供共同欣賞。    
「民國一百零三年二月十二日,大陸委員會主任委員王郁琦率訪問團,謹以鮮花之儀,祭於國父中山先生之陵曰﹕    
偉哉國父,領導革命,民國肇建,青天初現。白日當空,光耀神州,年祚永續,薪傳綿延。    
三民主義,五權憲法,方略大綱,以民為本。寶島台灣,一本初衷,繼志述事,紹承履踐。    
兩岸隔海,已逾甲子,九二共識,求同存異。正視現實,民生為念。和平發展,共創雙贏。    
兩岸人民,同屬中華,中山思想,共同資產。力行遺訓,為民謀福,貢獻寰宇,以進大同。」    
是革命先驅而非「國父」   
這篇短短的祭文,可供解釋之處甚多。其一,在大陸對孫中山的評價,只說是「革命先驅」,而不是「國父」。    
毛澤東曾在1956年11月12日孫中山誕辰之日,寫過一篇《紀念孫中山先生》,指他是「偉大的革命先行者」。指他的豐功偉績是「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國」。並說孫先生沒有完成民主革命,而是共產黨「完成這個革命」。他同時指出他也有缺點。因此,這個定調,肯定他不是「國父」。到了「文化大革命」,對毛的個人崇拜達到「頂峯」,隱隱然「國父」的頭銜應該落在毛澤東的頭上。    
甚至當年的紅衛兵要鬥爭宋慶齡,正因為她是孫中山的遺孀。只是由於周恩來的勸阻和保護,才未能成事。    
至於祭文把前中華民國的國旗「青天白日」,認為是「光耀神州,年祚永續」。更是把「中華民國」及「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子,奉為正朔。希望「薪傳綿延」,又是心懷叵測,意圖露骨之至。
宣揚三民主義,五權憲法,建國大綱,建國方略,說是台灣「一本初衷」,「紹承履踐」,是用三民主義統一中國」,更是呼之欲出。
要大陸力行中山遺訓,那麼,把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置之何地?    
對兩岸政策有新思維   
大陸方面,對王郁琦的種種表態,不以為忤。而處處待之以禮,表現出北京方面有了新的思維。為促進兩岸之間的進一步建立政治互信,為促進最高層的會晤,並不計較一些細節。    
這是對於國際大氣候的估計,相應作出的戰略部署。美國重回亞太地區,處處存心積慮地圍堵中國,驅使日本安倍政權對中國咄咄進逼,菲律賓等小嘍囉小丑跳樑,在香港搞風搞雨製造社會不安定。周邊風雲險惡,這是北京要充分考量的。    
因此,拉住台灣,緩和兩岸局勢,爭取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是習近平主政以後的對外佈局。王郁琦去,連戰來,如能談出一個新局面,習馬會不是沒有可能。這既能有利於國民黨在今後的選舉中增加籌碼,也給習近平主政以來加分。習近平面對國內外的難題,希望有所突破。外求安定,內立新風,這個新領導,才算樹立了真正的強勢。

本文發表於明報 (2014年2月25日)

 

2014年2月20日 星期四

東莞高調掃黃惹政治疑雲

東莞黃色事業氾濫,這次經央視報道後,當局立即大舉高調掃黃,聲勢之大超越往前,因而引起海外廣泛報道。本來,東莞、深圳等黃色事業興旺之地,每年都有一兩次掃黃行動,究竟是做做樣子,還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次由中央發難,規模又似比往前為大,有人便加以聯想,是否中央與地方有矛盾?抑或是廣東向恃特區特事特辦,經濟發展迅速,引起某些人眼紅,因此藉掃黃警告廣東一下。或十八大後主政廣東新貴,有無關連派系之間的較勁,也未可知。中國的事,即使是個別事件,總是會引起許多政治聯想。
淫業昌盛 黑幕重重
月前廣東汕尾掃毒,今天東莞大舉掃黃,都是出在廣東,難道此等非法勾當真的都是廣東人幹的?
在港英統治香港時期,例有掃蕩無牌小販之舉,每年都有兩三次。但許多小本經營的無牌小販都曾向警務人員交過保護費,而某些貪腐警察也算有「義氣」,凡來掃蕩,事先「通水」,每次不過拉個別小販交差,這是眾人皆知的事。
東莞淫業昌盛,背後當然黑幕重重。有無包庇單位?有無收保護費?盡在不言中。報載就是高調掃黃,惟黃色事業仍是死而不僵,只是收費增加三倍。既得利益集團經營淫業,豈會就此罷休?東莞有數以千計的娛樂場所,如何掃得乾淨?
說起中國的賣淫女子之多,其實是一部血淚史。如果婦女就業門路廣闊,大家豐衣足食,誰願意拋頭露面出賣肉體?貪圖虛榮賺快錢的女郎當然有,但許多都是從廣西、四川、湖南、江西來的農村貧窮青年婦女,開頭也許被訛騙,說只是做按摩女郎而不需賣身,但在利誘威逼之下,鮮有不失身的。因此,清除色情事業之道,應該是從開闢女子的就業途徑入手,讓文化程度不高的女性都有就業機會。
中國黃色事業的蓬勃,與社會風氣的敗壞和官場的貪腐有關。古人所說「笑貧不笑娼」的情況,居然在現代中國出現,實在令人嘆息。
正本清源 在於整風
大凡貪腐官員的案情被揭露的,愈高級的,愈包養多幾個「小三」,已公布的如薄熙來之流,都有亂搞男女關係的罪證。官商勾結,權貴結合,彼此之間都有以女色交換的。據說,有不少高官俱樂部、不公開的俱樂部甚且軍隊的俱樂部,都有這種不正當的「娛樂活動」。十多年前,曾有友人請去某市一酒家吃飯,門前就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小姐,而外面停着的小汽車,正有不少是帶標有軍隊車牌的。友人笑說,不必大驚小怪。後來,因為輿論每有批評,消費場所停泊的官車軍車方把活動的車牌卸下。直至近年,習近平的八條規定出爐,吃喝「玩樂」之風才有所收斂。
奇怪的是,近日某些掃黃之舉,並未博得公眾掌聲,倒是網上出現許多諷刺言語,如有人竟叫出「東莞頂住,東莞不哭」的怪論。黃色事業是不良社會風氣的產物,也是官場貪腐的副產品。回憶解放初期,社會風氣清明,當時經濟並未起飛,人民生活清苦,但都表現對新社會的憧憬,政府亦樂意安排舊社會妓女從良。可惜好景不常,政治運動頻仍,生產凋敝,社會動盪,今天人民生活雖大有改善,卻又出現敗壞的社會風氣,黃色事業昌盛是其中一個突出表現。
掃黃有理,但正本清源,在於整風,在於整飭吏治,在於整飭社會風氣!

本文發表於東方日報 (2014年2月20日)

 

2014年2月18日 星期二

「土共」、「洋共」 激進、溫和

我們這些早在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熱愛祖國,擁護共產黨政權的,被稱為「土共」。土共的稱呼顯然有貶意。「土」,就是老土,跟不上時代,也有土生土長的意思。「共」,就是說這些人是潛伏的共產黨人,或親共分子。年前有人指摘「土共」當權時,說就有如內地解放後「分田分地」的意願,要在香港搞「共產」。我曾著文斥這些謬論。說如果我們能在香港「分田分地」,他們這些反共反昏了頭的人物,還可有「立錐之地」嗎?這些人今天還不是在賺香港人的血汗錢,住豪宅、駕名車,閒來周遊列國,逍遙自在呢。     
有人說行政長官梁振英也是「土共」,真不知如何說起!土共成形之時,梁振英還在襁褓之中。他畢業於英國人重點中學的英皇書院和理工學院,留學英國。兒子也留學英國,至今仍多次去英國度假。應該說,他與英國的關係比和中國的密切。只憑他曾當過回歸前基本法諮詢委員會的秘書長,就判定他的「土共」身分,這是何等不科學的判斷﹗我曾著文說當年的基本法諮詢委員會,主任安子介、副主任李福善、羅德丞等人,地位比梁更高,難道他們都是「土共」?    
因為梁振英當上了行政長官,所以要「抹紅」他,表示他只是北京的傀儡,不能公正地持平地主持港政。    
「洋共」就是「裸官」   
既然有「土共」,那便應該有「洋共」了。「洋共」在內地,當的官員不少,又稱「裸官」。他們把妻兒送到外國,甚至已入了外國國籍。早年文化大革命紅極一時的造反派頭頭,高幹子弟宋彬彬,曾被毛澤東欽點為「宋要武」。最近公開為文革時期的武鬥懺悔,但她還不是文革後去了美國,並入了美國籍?    
造反派到了美國,建立基業並入了美籍的大有人在。有的六四風波中被通緝的,去了美國,入了美籍,還不是和美國商人一起大搖大擺地回國經商。薄熙來的兒子在美國,高幹子弟在美加等國的數以千計。美國中情局掌握了大量的「洋共」的資料,也許同時攫取不少中國國家機密。洋共與香港的土共,南轅北轍,一在天上,一在地下。美英勢力,愛的是「洋共」,恨的是「土共」。    
香港激進勢力膨脹   
說完土共和洋共,再說說香港反對派的激進勢力和溫和力量。    
當前的趨勢,似乎是激進勢力有市場,有聲勢,也許有選票。迫使溫和力量也要向激進勢力靠攏。
過去提倡「又傾又砌」的馮檢基,曾被認為是反對派中的溫和派。他並且因此曾在李柱銘、司徒華因六四風波而退出基本法起草委員會之後,仍留在特區籌委會裏。但最近的表現,是沒有最激,只有更激。這個「一人黨」,已經歸邊到激進隊伍裏了。
公民黨,被認為是藍血黨,是西裝筆挺、袋插絲巾的紳士黨。可不是麼,他們是派頭十足的大狀,是收入不菲富貴人士。可是在2010的政改風波中,他們卻和極端激進的派別合流,與長毛之流站在一起,並主辦所謂「五區公投」。最近的表現,也是進一步主張激進手法,和所謂「人民力量」混在一起。    
民主黨的宣誓鬧劇   
最滑稽的是民主黨在中環舉行一場宣誓「佔中」的鬧劇,又是一場「沒有最激,只有更激」的好戲。這場宣誓效命佔中的戲碼,居然引起更激進的力量的踩場。可見今天反對派的演進,已成為激進力量的天下。    
激進力量的背後的支持者,就是要在香港保持一個不安定的政治局面,進則可以在亂中取勝,退者可以擾亂兩種力量彼此退讓而出現的妥協。幕後勢力就是要保持香港的不安定,既可牽制中國大陸,作為圍堵中國的側面力量;又可干擾特區政府的依法施政,使一些利民政策無法順利進行。    
目前政改諮詢正在開始,如此局面實在令人難以樂觀。政治原本該是妥協的藝術,只有各讓一步,才能前進。但目前的情況是,激進勢力氣焰正盛,溫和力量幾無立錐之地。再現2010年民主黨走進中聯辦的談判局面,難上加難。民主黨的表忠行動尚且有人踩場,目前只有激進再激進才有市場。看來,香港的政治生態,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別無他法。

本文發表於明報 (2014年2月18日)

 

2014年2月13日 星期四

安倍不學無術 三世信口開河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和菲律賓總統阿基諾三世這對活寶貝,既狂妄又無知。
安倍罔顧歷史,一再否認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侵略罪行,他參拜靖國神社之後,還要將二戰末期的自殺式攻擊飛機、即所謂「神風特攻隊」的遺物,向聯合國申報所謂「世界記憶遺產」,其荒唐之處,實在令人驚嘆。
安倍前些時候又賣弄他的現代史知識,說目前的中日關係,類如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德國和英國的關係。這種不倫不類的比喻,究竟是要把中國比喻為一戰時期的德國還是英國?又當今的日本,是類如當年的英國還是德國?
十九世紀中葉,德意志帝國宣告成立,它的工業生產有了驚人的增長。到了十九世紀九十年代初,德國的工業產量已經超過英國、法國,而僅次於美國。由於資本主義工業的飛速發展,德國資產階級便萌生了擴大海外市場以及掠奪原料供應地的欲望。
如此看來,安倍顯然有把中國比喻為一戰前後德國擴張主義的意圖;相對而言,日本便是安倍心目中當年的英國了。然而,當年的英國,究竟又是不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呢?
大家知道,正是在那個年代,英國對外加強了殖民擴張。到了二十世紀初,英國的殖民地已遍及世界各地,故有「日不落帝國」之稱。正是因為有了廣大的殖民地,英國的資本輸出更達到最大的規模,國力空前。
幼稚無知 亂用比喻
可以說,無論怎麼比較,日本都不是屬於正義的一方:如果日本自比為英國,那個時期正是英國殖民擴張由極盛到開始衰落的時期;如果自比為德國,德國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發動者。戰爭開始之時,德國軍隊以一百五十萬的兵力大舉進攻法國,直逼巴黎,但後來因雙線作戰而導致失敗。無論如何,戰事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歐洲的政治、經濟受到戰爭的嚴重打擊,造成了美國的坐大,以至終於成就了它主導世界的地位。
總而言之,第一次世界大戰不是正義對非正義的戰爭,而是帝國主義之間的政治、經濟矛盾的一次總爆發。安倍的幼稚無知,就是沒有擺正自己的地位,才會作出如此不倫不類的比喻。
菲律賓的阿基諾三世更加荒唐,對中菲之間在南海島嶼上的爭端,比喻為德國在二戰時吞併捷克斯洛伐克。
南海諸島自古以來屬於中國,有根有據。即使存有爭議,也應以協商的辦法解決,怎能牽扯到一如德國法西斯吞併捷克?
手執歪理 語無倫次
德國吞併捷克的歷史,是由於大國出賣小國,這是國際上弱肉強食的可恥紀錄。一九三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在德國希特拉的邀請下,英、法、意、德四國在德國慕尼黑舉行會議,大國作出犧牲小國捷克的交易,換取暫時的「和平」。捷克被迫在協定上簽字,割讓捷克斯洛伐克的蘇台德區給德國。但協定簽字不久、即一九三九年三月,德國法西斯便進一步吞併了捷克斯洛伐克的全部領土。
安倍和阿基諾三世,由於真理並沒有掌握在他們手裏,只能手執歪理說事,所以顯得語無倫次,而且也暴露了他們的不學無術,信口開河,用錯典故,亂作比喻。特別是安倍,如此貨色,如何領導日本進入大國行列?

本文發表於東方日報 (2014年2月13日)

 

2014年2月8日 星期六

傅雷悲劇和「一個偉人」──春節遐思

傅雷是一位文學翻譯家。但人家認識他,是因為他一本寫給兒子、著名鋼琴演奏家傅聰的《傅雷家書》。他教導兒子做學問和做人的一些規範,但不是用嚴父教訓的口脗來寫這些家書,而是以平等的身分,與孩子探討若干學術和人生問題。傅雷雖然不是音樂家,但他對古今的文學、藝術、音樂、繪畫方面的知識,都有深厚、淵博的造詣。因此這本家書,並不是閒話家常,而是對藝術文學多方面的探討,在古今名人家書中別具一格。
但更令人認識傅雷的,是他寧可站着死而不願屈辱地跪着生的偉大人格。在那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剛開始的時候,在上海的傅雷夫婦便首當其衝,被抄家批鬥。傅雷不願蒙羞而苟活,竟能與妻子朱梅馥冷靜決定以身殉於那個瘋狂而不可理喻的時代。
最後的日子,他的冷靜,令人佩服又感嘆。1966年9月2日深夜,他用工整的毛筆字寫下了遺書。還將與他人的錢財債務寫個一清二楚,更沒有忘記續交房租和傭人的生活費。連自己身後的火葬費也都計算留下,然後安靜沉着地與妻子一齊上吊。為了上吊時要踢倒椅子,害怕驚動鄰居,還在椅子跌倒的地方預先鋪上地毯,以免發出聲響。
如此治學嚴謹的翻譯家,如此治家有道的的嚴父,如此做人處世一絲不苟的正人君子,在58歲的壯年,就此離開人間﹗
可怕的歲月和一個偉人
今天來回憶那個可怕可恨的歲月,人們已經不僅是悲憤和激動了。人們應該進一步探討產生這個瘋狂的年代的根本原因,應該集中力量來剷除產生這種違反人性運動的土壤。鄧小平說得十分正確﹕由於沒有在實際上解決領導制度問題以及其他一些原因,導致了「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因此他的結論是﹕「領導制度、組織制度問題更帶有根本性。」
有趣的是,1月27日的《人民日報》刊載了一篇悼念傅雷的文章,下面又刊登了一首叫《一個偉人》的短詩。詩句中有﹕「你一句濃濃的鄉音,便暸亮了整個東方」;「你的性格,注釋着人生何止二百年」;「多少年過去,無論你被當作神,還是當作人,我們感悟和心動的,都是你和這個民族,不朽的精神」。
人們有力量阻止悲劇重演
1979年4月,傅雷夫婦的冤案被徹底平反昭雪,並在上海舉行骨灰安葬儀式。傅雷的兒子,鋼琴家傅聰,被迫去國多年,終於回到祖國。當他見到父執、傅雷的摯友樓適夷的時候,這位還有幾分稚氣的壯年人向他問道﹕「那麼的災禍,以後還是不是會再來呢?」
樓適夷事後寫道,他不敢對他作任何保證,但相信經過這樣的一場慘烈的教訓,人們一定會有力量阻止它的重來。
時間過去了48年,人們看到了無論是意識形態的論爭,還是某些隱而未發的權鬥,說明「文革」的歪種並未絕跡。在人們面對當今社會的貧富懸殊、貪腐遍地的情况下,也許會萌生某些暴力革命的遐思。特別是習近平最近提倡的「清除政法領域害羣之馬」與「領導幹部不能以權壓法」,當前仍未到位的時候。
48年前的「文化大革命」,是由「一個偉人」發動,為的是要打倒第二號人物劉少奇。結果出現的是一場「給黨、國家和各民族人民帶來嚴重災難的內亂」。
中共中央的決議,已經判定﹕「文化大革命的歷史,證明毛澤東同志發動文化大革命的主要論點既不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也不符合中國實際。這些論點對當時我國階級形勢以及黨和國家政治狀況的估計,是完全錯誤的。」
為了從經驗中獲益
中共中央已有定評,但是還是有人歌頌這個偉人「不朽的精神」。當然,「偉人」不是神,也有功有過,應該實事求是地作出評價。
每逢佳節倍思親,當人們快樂地渡過春節的時候,想起近半個世紀前的大災難,蒙冤受屈的不僅傅雷夫婦,還有建國元勳劉少奇、彭德懷、賀龍等。更有成千的知名知識分子如老舍等人。粉碎「四人幫」後,葉劍英在一次講話中沉痛地說﹕「文化大革命死了2000萬人,整了1億人,浪費了8000億人民幣。」
春節是歡樂的日子,提起這些往事,也許並不合時宜。但美國開國元勳華盛頓說得好,「我們應該不要回頭望,除非是要由過去錯誤中提取有用的教訓,並為了從經驗中獲益」。

本文發表於明報 (2014年2月8日)

 

2014年2月6日 星期四

天災人禍都不至 港人福中不知福

這個世界,實在十分不太平。天災人禍,戰火紛飛。埃及的民選總統,被暴力推翻後再囚禁,至今社會動盪仍未平息;泰國民選總理,群眾示威要逼其下台,但反對派又反對再進行選舉。國際政壇的奇事怪狀,罄竹難書。至於暴力行為,從未停過。中東從來是個戰亂之區,而「世外桃源」的美國,槍殺案幾乎無日無之。日本安倍政權的軍國主義傾向,愈來愈成亞洲和平的重大威脅。北韓誅殺第二號人物張成澤,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國家,也是和平的隱患。
矛盾爭端 正常現象
老天也不作美,美國暴風雪不僅影響民生,更凍結了就業市場的復甦。「北極漩渦」影響了美國東岸部分地區,比南極更為寒冷。菲律賓的一場颱風,成萬人喪失生命……兩相比較,香港可算是個福地。天氣之好,舉世無雙。不冷不熱,颱風多次過其門而不入,差不多有近二十年沒有暴風雨襲擊。既沒有地震,又沒有陰霾。既不缺水,也無冰封。以自然環境來說,港人應知身處福地。
近年來香港頗多示威遊行,顯出社會有撕裂現象;但說起來又不算太嚴重,既沒有大規模的警民衝突,又沒有軍人干政的危險,打的都是「口水戰」。
有的人危言聳聽,大叫又會有一次移民潮。但年來移民者增加多少?有人叫嚷要移民台灣,難道台灣政治生態會好過香港嗎?事實上近年移民台灣的不多。至於要去美加的,每年都有若干移民,這是正常現象。有來有往,有移民也有回流,並沒有「雞飛狗走」的。
一個城市,特別是大城市,特別是有各種國際因素影響着的城市,有矛盾、有爭端,是正常現象。香港因為政改方案的出爐,少數政客創造了一個「佔領中環」的話題,連續經年的議論,使這個話題發酵,的確是「佔中三子」的「聰明」。但就是真正「佔中」了,香港也不會變成埃及,也不能變成泰國。
中港融和 經濟互補
有些激進反對派,加上某些投靠外國的政客,每每要提出「去中國化」、「反赤化」,甚至反對中港融和,要搞「港獨」。他們強調中國內地對香港似乎是一個負面的因素,認為內地遊客是「蝗蟲」,只會來搶奶粉,破壞香港的安定和秩序;他們就是攻其一點,不及其餘。
香港背靠祖國,正是一個優勢。回歸後,香港並不需要向中央繳稅,不用負擔香港駐軍的經費。這種「着數」,眾所皆知,比港英統治時期為優,但有人卻故意忘記了。至於內地遊客來港的消費,也是香港經濟繁榮的一個因素。更重要的是,背靠祖國,就是為香港七百萬公眾買了一個「全保」。萬一有甚麼災難,祖國就是靠山,絕不會對香港見死不救。過去說「東江之水越山來」,解決了香港的水荒,現在已是「小菜一碟」。其實經濟上的互補,副食品等的供應,都是香港時刻不能或缺的。這些重要因素,港人或司空見慣或故意不提。反對派口口聲聲反對中央干預,從來不提中央對香港的支援,這又是否公平?
我要說香港是一塊福地,但人們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天既賜予香港「風調雨順」,「風平浪靜」;又由於中國因素,社會上也沒有如某些國家的動盪和廝殺。由於香港的槍械嚴格管制,也絕少出現如美國般的校園槍擊案和社會上的連環槍殺慘案。因此,我強調說香港是塊福地,誰曰不宜?

本文發表於東方日報 (2014年2月6日)